,无法想象如此恶劣的环境竟还能住人,可经历了荣泽县这一遭,她的认知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比起流落在外的灾民,有个容身之处已是幸事。
不过,如此便是幸事,是执政者的失败,她更想要改变世道。
李仙心的诗词一无所获,失踪赈银的去向毫无头绪,眼下她只能换条线索调查。
韩元忠在死前留下东西,被他怀有身孕的妾侍带走,如果能找到她,或许能解开许多疑团。
“现在去找韩元忠的妾侍,她既然大着肚子,体征明显,那么怀胎至少超过六个月,甚至可能快临盆了。”薛棠分析道,“她的行动不会太快,我们一定要抢在何集前面找到她。”
裴衡光凝重道:“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太难找,何集既然没有找到她,会不会不在荣泽县?”
薛棠心里打鼓,体征如此明显的人一直没有被何集找到,未必是好事。她一个孕妇在哀鸿遍野、饿殍载道的环境里逃亡,且不说是否在荣泽县,连生死都是未知的。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韩元忠把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她,那么这位女子必定才智过人,有勇有谋,能躲得过何集的抓捕也合情合理。
裴衡光又道:“或许逃到荒无人烟的山野里?”
薛棠思忖道:“荒山野岭虽然有利于躲藏,但不利于生产,也不利于产后恢复,倘若她快临盆了,需要稳婆助她生产。先从荣泽县找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话音戛然而止,薛棠想到什么。
裴衡光立刻问:“怎么了?”
薛棠豁然笑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艾草的香气提神醒脑,嘈杂的呼救声隐隐传来,裴衡光怔愣片刻,恍然大悟。病坊提供吃住,有大夫,有稳婆,不需要银钱,的确是最适合她避难的地方,可他心中仍有疑惑:“她一个孕妇独自来到病坊,惹人注目,何集肯定会发现她的。”
薛棠回答道:“倘若她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呢?乔装打扮不止我们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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