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一起永远带走。
在旁边的KTV小房里,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张曦没等到应该把药力发作的诗雅送到他床上的邹兵,却听到了远远传来的警笛声、走廊上的一阵骚动,接着是推动医用轮床的声音。
张曦从K房门上的小窗户朝外看去,正好看到脸色惨白的诗雅被急救人员推出来,他自己的脸色顿时吓得比死人还白。
一周后。
我和父亲站在医院走廊上等待。
杨宸在凌诗雅恢复意识、医院允许探视的那天就已经请假来探望过她。
我则老老实实地等到了周末。
凌诗雅的父母和黎晓春的父母分别走出相邻的两间病房,眉头紧锁的校长跟在凌诗雅的父母身边。
从我们旁边走过时,黎晓春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然后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
尽管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黎晓春的父亲和凌诗雅的父亲眼睛里都好像有火焰在燃烧,那是两位险些痛失女儿的父亲迸发出的滔天怒火。
「去和晓春聊聊吧」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小时后我在停车场等你」晓春坐在病床上,裹着病号服,脸色还有些苍白。
病房里其他的病床刚好都空着。
看到我走进病房、在她床边坐下,她的表情渐渐放松,伸出手和我五指相扣。
从手上传来的温暖和活力也让我放下心来。
然后,晓春的手猛地收紧,把我的手指攥得生疼,脸上也迸发出一股怒意。
「小夏,医生说我和诗雅恢复顺利,下周就能出院。
至于那个下毒的狗杂种,老娘要杀了他,要阉了他,要活剥了他的皮、做成拳击沙袋」「恐怕不成。
我以为你父母已经和你说了,他们可能是怕影响你恢复。
下毒的是张曦的一个跟班,邹兵。
那小子以为自己背了两条人命,在条子查到他之前就给吓得从楼上跳下来了,脑袋着地,当场开花」晓春的手放松了一点,接着又攥紧了。
「要么就是被人扔下去的。
让我猜猜,没有监控探头,还是探头『刚好』坏了?」「他不是在学校里跳楼的。
我也不知道详情」「我不明白」晓春松开我的手,按着额头摇了摇头,「先是有人想毒死诗雅,然后动手投毒的邹兵又死了,什么仇什么怨?小夏,帮我整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爸只让我安心养病,几乎什么都没跟我说」「是张曦。
警情通报只说张曦因为被从实验班清退,雇凶对同学下毒报复。
你爸爸多透露了一点细节,说他被条子随便吓了一吓就全招了,说是以为杨宸动用关系把他赶出我们班,所以要邹兵对凌诗雅下药、让她当众出丑来报复杨宸。
但张曦他们对药理知识一窍不通,最后邹兵从网络上的药贩子那里买了天知道什么鬼东西,剂量刚好够毒死一个成年人。
如果诗雅全部喝下去,她就没命了」
晓春怔了一下,对着窗口竖起中指。
「妈的。
这样凌诗雅欠我半条命」
「妈的」我也对着想象中张曦被揍成猪头的脸竖起中指。
不管张曦的开发商老爸能量有多大、设法把多少罪责推到死人身上,至少我们在高中剩下的一年多时间里是不用再看到他了。
「还有,我也欠你半条命」晓春难得地露出坦率、不加修饰的笑容。
「第一时间报警、叫救护车,保护现场,固定证据,抢救受害者,实在漂亮。
那句台词是怎么说的——小女子当以身相许」最后那句完全不像晓春本人的发言让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耳朵和小腿也痛起来。
「以身相许就免了。
平时陪你一起看刑侦剧,多少学到了一点。
而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几位老师都帮了忙」「哪有你这么自谦的?」晓春伸手抱住我的脑袋,试图吻上我的嘴唇,但是她原本有力的手臂却突然松弛下来。
晓春推了我一把,皱着眉头匆忙把头扭到一边,干呕了一阵。
「抱歉,我吃的药副作用有点大」缓过气来之后,晓春的表情有些失落。
这次,轮到我用力抱住她,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那股淡淡的薄荷味现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药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别硬撑了,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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